学习预测在道德冲突情境中的行动结果对于社会决策至关重要。人们在以牺牲他人为代价谋求自己的利益的同时能够理解和同情对他人产生的、潜在的负面影响。尽管如此，有些人最终仍然选择追求自己的利益。我们有时必须知道，某些行为对我们有益，但会伤害他人，而有些行为对我们不利，但不会伤害他人。在学习过程中，人们如何应对这些道德上相互矛盾的结果仍然未知。

2023年2月17日，荷兰神经科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Nature Communication（IF=17.694）上发表了题为“Neuro-computational mechanisms and individual biases in action-outcome learning under moral conflict” 的研究揭示了大脑如何在学习过程中处理道德冲突的结果。研究发现：选择为个人利益牺牲他人的人可以理解和同情潜在的负面结果，但最终仍然选择追求对他们有利的选择。

本研究的研究问题为：如果行动对自我有利而对他人有害，那么这些相互冲突的结果是否结合成一个共同的价值表征？由此，研究者所追踪的是对自我利益和对他人伤害的不同预期。即：人们在如何看待自我的利益和对他者的伤害所产生的道德冲突。

为回答以上问题，研究者进行了线上的行为实验。在实验过程中，参与者已知两个符号，其中一个在80%的时间内会给自己带来高额的金钱收益，并以相同的概率对他人的手部造成痛苦但可以忍受的电击。另一个符号导致自己在 80% 的时间内获得低金钱收益，并以相同的概率降低强度，实施非痛苦的冲击。在每个block开始时，参与者不知道符号和结果之间的关联。

图注：学习任务

总体上看，人们有稳定的偏好：有些人倾向于选择给他们更多钱的选项，另一些人则选择防止对他人造成疼痛伤害的选项。使用计算建模，研究人员发现：参与者在整个任务中分别跟踪自我利益和其他伤害的预期值。这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选择最大化其利益的参与者会学习并意识到他们给对方造成的痛苦。

编码他人疼痛的大脑模式与人们选择造成多少痛苦的期望值有关。这表明，即使注意力集中在以牺牲他人为代价来最大化我们的收益的特定目标上，移情反应仍然会发生，这使我们能够保持对我们造成的痛苦的意识。但人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们为什么不让自己的生活更轻松，专注于自己的利益，而排除他人的痛苦呢？

在接下来的实验中，研究者只剔除行为实验中的奖励机制并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进行了十次实验。通过这项任务，研究者证明，尽管参与者根据删除的结果更新了他们的选择，但这种转变并不是完全的，并且对首选结果的偏见仍然存在。这表明，最大化自我利益的人再次选择该选项的频率将低于支付资金时的频率，但不会完全改变他们一直选择其他受益选项的决定。人们对金钱的重视程度确实会影响人们的选择，以及人们对他人痛苦的了解程度。

大脑中处理他人痛苦的大脑区域的活动表明被试能够感知到对方的疼痛，且与被试的偏好无关。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即使是更自私的人也知道他们造成的痛苦。

图注：主要的fMRI结果

在道德冲突的背景下结合学习和决策的方法可以应用于表现出较少社会适应性行为的非典型人群。例如，调查具有反社会倾向的个体是否具有类似的能力来跟踪随着时间的推移的不同关联，或者他们是否更能够抑制他们对他人痛苦的反应并主要关注感兴趣的结果。

参考文献：

Fornari, L., Ioumpa, K., Nostro, A. D., Evans, N. J., De Angelis, L., Speer, S. P. H., Paracampo, R., Gallo, S., Spezio, M., Keysers, C., & Gazzola, V. (2023). Neuro-computational mechanisms and individual biases in action-outcome learning under moral conflict.Nature communications, 14(1), 1218. https://doi.org/10.1038/s41467-023-368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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